第195章番外篇 菁腾婚礼(2/2)
在他面前,所有恣意或任性都能舒展。他总笑着应一句“好啊,没关系”。
直到某天惊觉,自已早成了被清泉浸润的种子。
不必像仰望冰山那样战战兢兢,不必用烈焰融化什么,却在某个春夜发现,心土里早已抽出了依赖的根须。
清泉看似唾手可得,可若真被抽离,便会引发最致命的戒断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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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婚礼定于举国同庆的国庆节当日。
婚礼现场布置得美轮美奂,红毯两侧缀满牡丹与白玫瑰,数百位宾客观礼的盛大场面,与金秋十月的锦绣山河交相辉映。
二十米开外的水晶门缓缓开启,秋阳像金箔洒在曳地十米的婚纱上。
任菁菁挽着父亲站在银杏叶铺就的花道起点,抹胸缎面缀满两千颗捷克水晶,走动时恍若把整条银河穿在身上。
她头顶的钻石冠冕突然晃了下,观礼席立刻传来安姩压低的惊呼:“菁菁别低头!王冠要掉!”
涂腾看着他的新娘条件反射要伸手扶,又被任母啪地拍掉爪子。
新娘眉眼弯弯朝他微笑,卷翘的睫毛在眼尾洇开小片星芒,让他想起实习期第一次主刀时无影灯下的反光。
菁菁正踩着《AThoandYears》的旋律向他走来,裙摆扫过的地方,机械银杏叶自动翻卷成心形轨迹。
涂腾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。
偌大的会场,明明坐了几百个人,他们的眼中却只有彼此。
任世荣将女儿的手交到涂腾掌心时,新郎已哭得直不起腰。菁菁捧起他的脸:“傻子。”
“你哭起来好像被主任骂的规培生哦。”她笑着给他抹泪,结果蹭了他一脸亮片。
宾客席骤然爆出哄笑,九十岁的涂奶奶正高举4K摄像机,将新郎通红鼻头实时投在巨幕。
司仪问誓词时,涂腾的喉结动了十七次。
当他说完“我愿意”想去掀头纱,却发现任菁菁突然死死揪住面帘:“等等!我早上偷吃驴打滚把口红吃没了!”
宾客席上的外科同事们集体起立鼓掌,有人大喊:“涂主任上啊!直接气管插管式接吻!”
后来流出的婚礼视频里,全网都在传那个史诗级镜头:
最年轻的普外科主任单手解开两颗衬衫纽扣,扯着珍珠头纱将新娘拽进怀里。
三千片金箔从天而降时,他挂着泪痕亲吻新娘,而新娘的手正死死揪着他后脑的头发。
据说第二天上班,涂医生后颈还粘着没摘净的水钻。
“你当时到底哭什么呀?”深夜卸妆时,任菁菁顶着满脸卸妆膏戳他胸口。
涂腾攥住她指尖吻了吻:“因为高兴。也想起规培那会儿在肿瘤科,见过一个女孩收婚戒时,哭得化疗泵都在抖。当时不明白......”
他低头蹭掉她鼻尖的泡沫:“现在我终于懂了,原来极乐真的会灼心……”
他踏碎千山万壑的寒霜,终于将熔金的太阳拥入怀中,从此骨血里奔涌的,皆是永不沉落的黎明。
……
明天霍司律&林烬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