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原因 我也想知道……（2/2）

梁璐偷偷看了他一眼，不由自主的小声解释道，“才不是呢，我考上了京北的。”

“是吗？”林起云瞬间被勾起了好奇心。倒不是他八卦，只不过梁璐这件事当时在溪水镇也引起过不小的轰动。

借着这个机会，林起云问出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。

“那你为什么最后没有上京北？那么好的学校你不上，偏偏选了排不上号的东山师范。”他说，“京北大学是有什么你不想见到的人？”

最后这一句本是一句玩笑话，对面两个人的脸色却同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
梁璐似是看了眼陆昱晨，随即很轻的否认道：“才不是，我、当时特别想报考京北大学……”

林起云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情绪，偏头看了眼陆昱晨，问道，“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嘛，你知道她为什么没去吗？”

一句话落地，空气瞬间沉默下来。略显逼仄的空间，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

梁璐正想着如何将这个话题带过去，下一秒，她忽然听到，沉默许久的陆昱晨嗓音沉沉的重复了一遍林起云刚才的那句话。

“有什么不想见到的人……”

风吹过竹帘发出簌簌的响声。陆昱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轻点着桌子，思绪忽然被拉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深秋。

梁璐那样一声不吭的走掉后，生气、消沉了足足一个多月的陆昱晨，最终还是拗不过内心想要和她联系的渴望。

他放下脸面，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长长的微信。

微信的具体内容，陆昱晨现在已经记不大清楚，但是最后一句话，他想这辈子都不可能忘的掉。

是七夕那天想说却忽然被打断的那一句，也是吃完火锅后，他说想等高考结束对她说的那一句。

“我喜欢你，很久了。”

信息发过去后等待回信的那个过程，陆昱晨至今想起，仍然无比煎熬。

心慌焦虑、坐立不安，一听到手机声响便立刻紧绷的神经，以及在看到不是她的信息后的失望泄气，然后如此重复，折磨。

迟迟等不到回复，陆昱晨从最初的担心被拒，到后来的烦躁不安，最后变的麻木。

他想过可能是她的手机出了问题，忍住内心表白过后得不到回应的尴尬、失落，陆昱晨鼓起勇气拨通她的号码，在听到“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”时，心里忽然生出了另一种希望。

并非她故意不回复，而是手机坏了也说不定……

经过一夜辗转难眠，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，缺席期末考试，连夜坐上了去东山的火车。

东山偏远落后，绿皮火车整整走了一天一夜。

陆昱晨到时，天色已晚。

在车站的卫生间洗漱了一番，他再次拨打起那个熟悉、并且已经被他拨了无数次的号码。

这一次，电话竟然奇迹般的接通了。

然而，下一秒，对方的回复，直接让他来时的信心沉到了谷底。

“你能不能不要再打电话来，烦不烦。我姐说了她和你没话说，听懂了吗？”

陆昱晨握着手机的手指蹦的很紧，少年第一次流露出怯懦的神色，他生平第一次那样低声请求一个人：“麻烦请你转告你姐一声，就说我在车站公交站牌前等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那边传来小姑娘一道不屑的冷哼声，电话随即便被挂断了。

十二月底的东山，天气已经开始变冷，加上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小雨，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，刺骨的寒气直击肺腑。

他在火车站牌前等了整整一夜一天，还是没能等来梁璐。手机低电量关机的前一分钟，他提起僵硬的手指，颤抖着再次按了那个号码。

这一次，电话却又关机了。

庆祝元旦的鞭炮声由浅入深，最后响彻上空。车站不远的地方就是跨年狂欢的广场。

随着一声声元旦倒计时响起，人们庆祝新年的呼声越来越高。

与此同时，手机响了起来。

陆昱晨一颗心瞬间被提起，他伸手快速点开微信，却在看到上面的微信后，眼底刚刚升腾起的希望，一下子被浇灭。

陈霖的谴责声隔空传来。

【你怎么回事，老子辛辛苦苦给你准备的生日宴会，结果你跟我说你有事来不了？除非你给一个合理的解释，否则这事儿没……】

陆昱晨却没什么心情听下去，落寞的将微信退出。

与此同时，手机彻底低电量关机。屏幕变暗那一瞬，也预示着这段还未开始就结束的关系彻底画上了句号。

陆昱晨狼狈不堪的回到车站，在卫生间洗了把脸，接着在人工售票那里排了半天的队，买了一张回程的票……

工作人员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，可能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家儿子的影子，看他心情不佳，颓废的没一点人样。女人微笑着对他说了句，“新年快乐。”

“谢谢。”陆昱晨接过票，声音却无比暗哑的自嘲起来，“但是可能要让您失望了，我好像、快乐不起来。”

“……”

风还在簌簌的往里灌着，竹帘的声音一声强过一声。

林起云想到什么似的说，“听说附近有条小吃街特别热闹，一会儿吃完顺路去看看？”

陆昱晨却忽然没了兴致。

“不好意思。”他掐灭烟头，声音沉沉的留下一句“有点事，你们慢慢吃”后，便出了隔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