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改诗全篇!初窥门径!(求月票)(2/2)
“好赋!”
“妙哉!唯有这首赋,才配得上我的这副[出县]之画!”
赵孟节教谕双目圆睁,只是死死盯着阁壁上的新赋,浑身颤抖如筛糠。
那字里行间透出的磅礴文气,竟将他原赋映衬得黯然失色。
恍惚间,他仿佛看见自己呕心沥血所作的原赋“[九江要冲,长江奔涌。庐山凌云瞰江湖,阁立东南镇九派。.]”,在阁角蜷缩成一团废纸,字迹模糊如蒙童涂鸦。
“这篇,改的太好了!”
“[翼轸分野,九派朝宗。]——仅这开篇八字,高下立判!”
周灵韵、徐子谦等数十位秀才呆立当场,眼中映照着阁壁上流转的文光,竟连呼吸都忘了。
整篇赋文竟被彻底重铸!
字字如星斗排布,句句似江河奔涌。
那【出县】画作中的山水仿佛被注入了魂魄,云烟自卷舒,潮声可耳闻。
众人分明看见——
九派之水自画中奔涌而出,翼轸星辉垂落阁檐!
“这这已不是简单的诗画相和”周灵韵声音发颤,“这是以文入画道,点化洞天啊!
硬生生将这洞府画作,拔高了一筹档次!”
此番过后,每日申时三刻,澄观画院的青石小径上总会准时响起靴子的清响。
江行舟一袭素袍垂落,腰间玉坠随着步伐轻晃,步入画室内。
赵孟节教谕早已在「听松轩」备好澄心堂宣纸,案头那方墨正氤氲着松烟清香。
“洞府画道讲究三远法。”
赵教谕执笔示范,笔尖在纸上拖出逶迤山势,“高远取其势,深远取其质,平远取其韵——且看这云岚处的留白”
江行舟跟着临摹,凝神运笔,腕间竟隐隐有文气流转,那些山石轮廓间暗合着《浔阳阁赋》的章法气韵。
赵孟节倾囊相授,将毕生所悟的【洞府】画道精髓,尽数传于江行舟。
每日午后磨墨,直至暮色染透窗棂。
案头堆积的宣纸已高过砚台,每一张都浸透了松烟墨香。
赵教谕的讲解声常伴着更漏滴答,在画室中回荡。
然而,【洞府画道】终究不是孤立之道。
江行舟依然要画山水、草木、鱼鸟和人物——洞府画道,会涉及到这些庞杂的东西。
山水的苍茫气韵、草木的枯荣生灭、鱼鸟的灵动天趣、人物的神采风骨,皆需在洞府的方寸间,各得其所。
“画中洞天虽小,须纳大千——洞府楼阁、人、山、水、草、木、鱼、鸟!”
赵教谕指尖轻点画中云雾,“这一笔山涧野兰,要记得‘疏影横斜之妙;那处渔翁蓑衣,当悟得‘孤舟独钓之境。”
他忽然提腕,笔尖在留白处轻扫——几道淡墨竟化作振翅青鸾,与远山飞瀑遥相呼应。
江行舟悟性好,学的奇快。
画兰草,只需一日。
他指尖微动,一缕青芒才气顺着笔锋游走,墨色兰叶竟渐渐泛起灵光——枯藤生,老树抽新,荒芜处忽现奇异草,暗香浮动。
笔下那株墨兰,三片兰叶如剑,蕊处隐约有月华流转。
画鱼鸟,仅一日功夫。
墨色在纸上晕开,化作一尾锦鲤跃然水面,鳞片泛彩,尾鳍轻摆,仿佛下一刻就要溅起水。又见一只青雀立于枝头,羽翼微张,鸟喙轻启,似要啼鸣。
赵孟节捋须凝视,目光随江行舟的笔锋游走,竟见画中锦鲤忽地摆尾,青雀振翅欲飞——虽未真正活转,却已隐隐有破纸而出之势。
江行舟往画中注入青芒才气,顿时见那画中青雀忽地歪头,眼珠一转,似在窥探外界。
澄观画院。
数十名选修画道的秀才们只感觉,天都塌了。
他们画一株文竹,苦练数月,临摹院中那丛文竹,却仍只得其形、未得其骨。
可江行舟不过抬眼一望,府院庭院中的文竹,便在画纸中提笔挥毫。
狼毫在宣纸上皴擦点染,
江行舟沉吟片刻,融入郑板桥的“乱石铺街”笔法,化入竹节。
但见墨色由浓转淡,一笔立竿,两笔成节,三笔生枝。
待最后一道飞白掠过,画中文竹忽地簌簌而动,竹叶间竟隐隐透出金石相击之声。
仅一日,文竹画便出师。
江行舟每日所画皆不同,画顾恺之的山水,画张璪的嶙峋石,画郑板桥的文竹,画赵孟頫的鸟,画齐白石的虾.!
“这!”
一位秀才气的手都在哆嗦,手中画笔啪嗒落地,只恨自己笨拙如牛,“我等摹竹百日,不过画皮画肉。他这一笔,竟连竹魂都勾出来了!”
赵教谕负手立于案前,观其画作,望着院中真实文竹与画中墨竹无风自动、彼此呼应,眼底闪过一丝深意。
画中竹节分明处,隐约有淡青色光晕流转,宛如月下新篁初解箨。
“好,此墨竹,瘦劲处如屈铁,舒展时似流云。其形、其意,其色,无一不是上乘!
青出于蓝而胜于蓝!.这文竹,画的比为师更显其风骨啊!”
赵孟节教谕不由大为赞叹,赞不绝口。
徐子谦面色惨白如纸,指节攥得发青,几乎要将手中画笔折断。
仅仅半月前,他自持学画道三年,还敢在江行舟面前倨傲,此刻却佝偻如败竹。
可如今,才短短半月过去,
他望着江行舟案头堆积的画稿——嶙峋山石尚带着砚台余温,墨虾在宣纸上几欲弹跳而出,文竹的枝叶间甚至凝着未干的晨露。
不论是画何物,江行舟竟然只学一日,寥寥数页画纸便学成,自成一派风格!
几乎从不需要两日!
最令徐子谦胆寒的是,江行舟作画时甚至不需要反复勾勒——落笔便是铁画银钩,仿佛那些山、石、鳞介早在他胸中胸有成竹。
徐子谦望向江行舟的目光,已经是自惭形秽,见之不敢抬头!
这等悟性,叹为观止!
倏忽半月,端午将至。
画室檐角悬着的艾草已渐渐风干,在熏风里散着苦涩清香。
江行舟临窗作画时,总能听见远处龙舟练习的鼓点穿过溽热的空气,闷雷般在宣纸上游走。
徐子谦仍每日午后,最先到画室,只是案头堆的不再是习作,而是揉皱作废的纸团。
江行舟执笔立于画案前,时而勾勒奇峰险壑,时而点染烟波钓叟。
那些看似庞杂的技法——山水的雄浑、草木的灵秀、鱼鸟的生机、人物的神韵,在他笔下竟渐渐融会贯通。
“妙哉!”
赵教谕观赏完江行舟随手而作的一副新画,白须微颤,长叹道:“不过小半月,已得【洞府画道】‘三远真意。这般进境.老夫当年可是苦修三载!”
随后,他朝众秀才们道,“江州府院惯例,每逢节日、节气,必有小考!”
他声音不疾不徐,却如重锤般敲在众人心头,“再过三日便是端午,端午乃是我大周圣朝的大节日。
在端午之前.明日吧!诸生构思一番,作画一幅,作为小考!
画道排名甲一至甲五,可得府院赏赐!
若是排名末尾五名,将被申斥、惩戒!”
“喏!”
数十名秀才齐声应和,声浪在画室梁木间回荡。
堂下众秀才神色各异——有人已暗自掐算时辰,有人额头渗出细汗,更有甚者,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宣纸,似在提前描摹轮廓。
赵教谕叮嘱一番,袖袍无风自动,他深深望了江行舟一眼,转身离去。
教谕的脚步声刚消失在回廊尽头,画室便如沸水般翻腾起来。
“江兄!”
周灵韵拨开围拢的人群,袖口沾着的朱砂艳如榴,“明日小考,不知江兄欲作何画”
江行舟指尖轻抚案上宣纸菖蒲叶,叶脉间忽然流过一线金光。
“我修行[洞府画道]!”
他抬眼时,眸底似有飞檐斗拱的幻影掠过:“自然是画一座【洞府】。”
满室哗然。
这半月来,众人皆见过江行舟笔下的画——画中,青砖黛瓦会随月相阴晴变幻,廊柱间的云纹能在宣纸上真正流转。
徐子谦猛地攥紧手中狼毫,墨汁溅在袖口也浑然不觉。那日,江行舟所画——水中游弋的墨虾,至今仍在他噩梦里摆尾。
“江兄大才!”
周灵韵羡慕道。
众秀才们顿时松了一口气,若是江行舟画鸟兽、虫鱼.他们的压力太大,简直是在小考当众丢丑。
“周兄过誉,不过初窥门径罢了!”
江行舟笑了笑。
他这半月以来,在此【洞府画道】上已经略有小成。能将阁楼、山水、鸟鱼等初步融合一体。
虽然谈不上大成,但是小成也已经算是【洞府画道】初窥门径了。
他心中已经有计较。
洞府画只是载体,够用便可!
【洞府画作】真正的精髓,还是在上面题跋一篇极品诗词文章。
他正好在江州府院的端午小考画上一副,也检验一下自己洞府画道的实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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